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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妾心如宅在线阅读|全文小说妾心如宅(晗初沈予)在线资源阅读

时间:2018-07-19 09:52:49 来源:886动漫

妾心如宅小说简介

《妾心如宅》主角:晗初沈予。她洗尽铅华独守承诺,铁腕缔造家族荣耀。四个痴人,三段感情,两次婚姻,一生缱绻。逆来顺受的伎者贱妾,终成覆雨翻云的不世红颜。妾心如宅,繁华无声,门庭深冷,来者须诚。


《妾心如宅》小说正文

 

妾心如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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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辞抚上出岫滚烫的额头,先是诊脉,再观面相,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出岫的症状,与那些染上时疫的流民很相似。”

    “时疫?这怎么可能!”淡心率先惊呼出声:“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们这些在外头走一遭的人都好端端的,她怎会染上了时疫?”

    云辞显然也想到了,不禁蹙起眉峰:“许是有谁不慎带回了病种,身子好抗过去了,却传给了她……”

    话到此处,云辞忽然语气一变,当机立断道:“出岫不能再在府里住下,竹影,你安排人将她送去别院。那里有我研制的药方,先让她喝两副试试。”

    竹影领命,也顾不得男女之妨,拦腰抱起出岫,边往外走边对护卫交代:“备车,去别院。”

    云辞沉吟一刻,又对淡心道:“先从知言轩开始,上下洒药,侍婢、奴才,人人皆以白巾覆面,一日三换,白巾要用滚水烫透,再去太阳底下曝晒。”

    淡心俯身领命,正待转身去办差事,却听云辞又道:“这事瞒不住,知言轩上下安置好以后,你去各个园子里都说一声,务必让阖府照办。”

    淡心连连称是,不敢耽搁,小跑而去。

    而此时,屋子里唯剩下浅韵。

    沉静、寡言、不争、疏淡,是云辞素来对浅韵的印象。也正是她这个性子与他极为相投,母亲才会将她从荣锦堂里拨出来,送到了知言轩。

    “浅韵,”云辞开口唤她,“此事瞒不住母亲,你去向她老人家禀报此事,也好让她有个万全的准备。”

    “您不去吗?”浅韵素来平淡的语调难得有了一丝起伏,面上也挂着几分疑问与微讶。

    “出岫危在旦夕,我要去别院。”云辞斩钉截铁地道。

    闻言,浅韵惊异不堪:“您要为了出岫,涉身犯险?主子,她若当真染上时疫,您此刻该是回避,而不是……”

    “浅韵。”云辞眉峰再次蹙起,语中带着几分不悦:“为了城外的流民,我能出得城去;为了她,如何不能?”

    “那不一样。”浅韵甚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城外流民数以千计万计,您悲天悯人,出城寻找时疫的方子,是您作为离信侯的责任;可出岫呢?只她一人值得您如此冒险?”

    “值得。”云辞不假思索地对浅韵回道:“她也是我的责任。”

    此话一出,浅韵顿时心中一凉:“主子,太夫人将奴婢拨来您这儿,是让奴婢好生服侍您。奴婢不能让您为了一个大丫鬟,置安危于不顾。”

    “谁说她是丫鬟?”云辞面上已有些薄怒之意:“浅韵,今日你多话了。”

    云辞话音甫落,但听“扑通”一声轻响传来,浅韵已跪在地上。她好似铁了心地要劝阻云辞,铿锵道:“主子您要如何责罚奴婢,奴婢都毫无怨言,但奴婢绝不能让您去别院。”

    她没有给云辞开口说话的机会,亟亟续道:“淡心不知您为何宠着出岫,奴婢与竹影却是知道的。那年淡心的父亲去世,她恰好回乡奔丧,因而错过了……”

    “浅韵!”云辞开口喝止她继续说下去,脸色是前所未有地难看。

    “奴婢斗胆,”浅韵再次俯首叩头,口中却继续道,“奴婢不愿看您自欺欺人。在追虹苑,奴婢第一次看见出岫,便知道她……”

    “唰”的一阵风动,吹起了浅韵额间的几缕垂发。她不禁抬起头来,只见云辞已愤怒地从轮椅上站起,面沉如水地俯身看她,厉声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妄议主子?这便是你在荣锦堂学的规矩?”

    这下浅韵终于慌了,跪在地上向前蹭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扶云辞。可云辞见状却不为所动,仍旧身姿岿然地立在原地:“太夫人都未曾说过一句,你这是在教训谁?”

    浅韵在云辞身边服侍数年,何曾见过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此刻也不禁垂下泪来,也不知是替主子心疼,还是替自己羞愧。

    云辞已是当真动了怒,再道:“你与出岫相处不深,今日也全是为了我,此事我不予计较。但是你若再多说她一句,现下就回荣锦堂去侍奉太夫人,不必再留在我知言轩!”

    “主子!”浅韵霎时面色刷白,急急请罪:“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她泪水涟涟,却顾不得擦拭,只哽咽地道:“您要如何责罚奴婢,奴婢都认了。只求您顾念自己的身子,别再站着了……您……奴婢扶您坐回去成吗?”

    见浅韵知错,云辞这才面色稍霁,轻轻叹道:“我只恨我这双腿……”往后的话,云辞说得极轻极淡,浅韵没能听见。

    “你既然知错,也该知道在太夫人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一瞬,云辞又恢复了肃然面色,任由浅韵将自己扶着坐回轮椅之上:“你先回去洗把脸换身衣裳,不要让太夫人多想。”

    “奴婢省得。”浅韵不敢再多言,只将云辞安顿好,又按照他的吩咐去备马车,才匆匆换了衣裳往荣锦堂而去。

    那边厢,浅韵去向太夫人禀报;这边厢,云辞已坐上前往别院的马车。临行前,还不忘吩咐管家云忠:“告诉淡心,办好差事留在知言轩。只要府中稍有异常,即刻向我禀报!”

    马车低调地从离信侯府侧门驶出,疾驰而行。能在这世上翻云覆雨的离信侯、云氏一脉的当家人,却深深地体会到宿命的神奇与无力……

    出岫的状况并不太好,虽不至性命垂危,亦不远矣。云辞来到别院再次诊治,深感以自己的医术无能为力。他沉吟片刻,对竹影命道:“通知各地暗卫执事,在钱庄升出寻人标符,将当世三大神医找来。”

    云辞报上几个名字,当然也包括沈予的师傅、屈方在内。

    竹影领命,也说出担忧:“找人不难,但只怕即便找到了神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竹影能想到的问题,云辞何尝想不到,却也只能一试:“唯有寄希望于这几位神医,有在烟岚城附近的。”

    竹影连忙去办。

    此时出岫已是浑身发烫,比之方才在云府时,更为堪忧。云辞又命别院的管事与奴婢熬了药,再给她喝了一贴,自己衣不解带地守在一旁,心思已算沉到了底。

    “出岫,”明明知道她听不见,云辞仍旧握着她的柔荑,执意道,“有些话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他一手握着出岫,丝毫也不怕感染时疫,耐着性子为她擦拭额上香汗,又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喂药、喂水,亲力亲为,只怕下人不够仔细。

    眼见竹影办了差事返回,云辞又道:“前两日我将预防时疫的方子交给了慕王,请他寻大夫继续改良。你以我的口吻修书一封,亲自走一趟慕王府,无论方子是否改良,先将他府上的大夫带过来。”

    “您要为出岫姑娘会诊?”竹影脱口而问。

    “如今也没有旁的法子了,以我独自之力,只怕力不从心。”云辞脸色越发肃然,几乎是带着些许惶恐。

    竹影从未见过主子这般,在他心目中,云辞无论何时都是处变不惊。唯有两次表露过这种担忧与无力,一次是明府来追虹苑闹事,以为出岫失踪之时;另一次便是今日。

    主子两次失常,皆是为了出岫,他还能再说什么?竹影看了看榻上两人交握的双手,心里轻叹一声,领命而去。

    周遭终于安静了下来,云辞将不相干的下人都屏退到了屋外,自己独自守在屋内。

    此刻卧在榻上的出岫,秀眉微蹙,双颊绯红,若不是那苍白的嘴唇与额上的香汗,几乎令人看不出她身染重疾。好似她只是处于睡梦之中,而梦中的她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使得旁观者无比怜惜。

    离开云府的这几日,云辞先是去了慕王府,也听说了慕王与那名为“鸾夙”的女子有些纠葛。“南晗初,北鸾夙”皆是风月场上的花魁翘楚,他身为旁观者看着听着慕王的爱恨,嗟叹之余,更是遗憾造化弄人。

    想来是不会有人能猜到,这天下最富艳名的两个青楼女子,分别归于房州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鸾夙在慕王府,晗初在离信侯府。

    云辞听慕王提及,待这场瘟疫过后,他要去京州向统盛帝请婚,娶的却不是鸾夙,而是娶他救命恩人的女儿。慕王那句“迟了一步”令云辞颇多感慨。

    本以为此生会孑然一身,自己这身子也不想连累哪家姑娘,云辞一直觉得这样甚好,两袖清风地来,了无牵挂地走。仿佛薄命之人理当如此。

    可在看过了慕王的隐忍之爱后,在看过了城外流民的惨死后,他改变了想法。

    人生苦短,花期有限,堪折之时,不应犹豫。

    可偏生,彼此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她有勘不破的旧情;他有丢不掉的责任。也许是命中注定,他们该在这轮回岁月里相濡以沫……

    云辞情知这一次慕王卖了自己极大的面子,为全礼数,他命竹影回云府挑了两柄祖上珍藏的绝世名剑,送去慕王府以表谢意。

    慕王出身军中,爱剑成痴,也算举世皆知。

    此后,云辞将出岫交给别院的奴婢照料,自己则与四位大夫一同关在屋内,商讨治疗时疫的方子。防治防治,如今云辞研究的法子,只防不治,对于出岫这种已感染上时疫的患者,收效甚微。

    几乎是一夜不眠不休,挑灯研究,几位大夫才与云辞达成共识。竹影匆匆捧了药方去置备熬药,云辞则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前去探望出岫。

    一探之下,惊怒非常。出岫的脸色已不是绯红,而是处于高烧昏迷之中的不正常红晕,浑身滚烫,犹如炙烤。云辞深知,出岫若再这般烧下去,即便性命救了回来,只怕神智也要烧坏了。

    几乎是当机立断,云辞命竹影回云府地窖,将成块的冻冰搬运过来。时值四月,天气渐热,冻冰在搬运过程中融化不少,可即便如此,聊胜于无。至少,那融下的水也是凉的。

妾心如宅

 

    男女授受不亲,云辞终于退出屋子,只交代侍婢一遍一遍用冰水为出岫擦拭身子,再将冻冰搁置在床头与床尾,务求能让她的体温降下来。

    如此忙碌了一个白天,又配合着新研制的药方,出岫总算退了高热,改为低烧。云辞虽口中不说,可那神色仍旧泄露了无比的担心,期间迟妈妈代表太夫人前来传话,也等了半晌,才得到云辞的召见。

    “太夫人说,还得您回府里主持大局,一味守在别院也……”

    迟妈妈的话尚未说完,已被云辞打断:“府里有母亲坐镇,绝无闪失。迟妈妈回去罢,多说无益。”

    云辞自小由迟妈妈照料,对她甚是尊敬。这也是生平头一次打断她的说话,令迟妈妈很是讶然。可正因她是看着云辞长大,也深知他的脾性,情知多劝无用,只得依言返回云府。

    又过了一个时辰,淡心遣人来传话,道是二爷云起园子里的玥鞠也染上时疫,只是她没有出岫的好命,尚未等到施治已香消玉殒。

    云辞闻言,只沉吟了一瞬,没有表态。

    时辰一点一滴流逝,又是一个黄昏来临,云辞知道,这一晚是出岫最为凶险的时候。熬过去,她会渐渐好转;熬不过去,她的下场会同玥鞠一样。

    云辞一直等在出岫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夕阳,只觉自己的心也如同即将到来的黑夜,深沉而不见底。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一个小丫鬟拎着茶壶从屋内走出来,动响唤回了云辞的心神。

    “不是教你用冰水给姑娘擦拭吗?你拎着茶壶做什么?”竹影不等云辞开口,率先问道。

    小丫鬟被这冷冷一问吓得有些结巴,磕磕巴巴地道:“是……是方才……姑娘说要喝水……奴婢才……”

    “胡扯!”竹影厉声斥道:“她又不会说话,怎可能开口要水?”

    “不会说话?”小丫鬟很是诧异:“不是啊,方才姑娘口中呢喃着要喝水,奴婢见屋内的茶水都凉透了,才想着去厨房倒一壶热的……”

    她话还没说完,云辞已亟亟打断,命道:“你去罢。”说完亟不可待地看向竹影,神色之中是隐隐的惊喜。

    竹影立时明白主子的意思,连忙推着他进屋,刚在屋内站稳脚跟,却听云辞忽然命道:“你出去!快!”

    竹影一愣,瞥见屏风上搭着的女子衣衫,有些恍然,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出门外。

    云辞自行滑着轮椅来到出岫榻前,但见她两截皓腕露在薄衾外头,香肩也隐隐显露,玉颈上系着的肩带清晰可见。那盈白的雪肌因烧热而泛红,见者堪怜。

    是了,要为她擦拭身子,必是要解开衣衫的,倒是他关心则乱,唐突了。

    在云辞心里,已将自己当成医者,是以此刻,他并不觉得应当回避。但竹影不同。

    云辞俯身靠近出岫,试图得到她的回应:“出岫,能听见吗?”

    榻上的女子犹自紧闭双眸,长睫在眼帘下映出一片小小阴影,显得楚楚动人。云辞见得不到回应,也不气馁,这般问了三遍,忽然听到一声细弱蚊蝇的“嗯”。

    只这一个字,在云辞心中已犹如天籁!他未曾想到,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时疫,竟是令出岫开了嗓,能开口说话了!云辞只感到心中安慰些许,不禁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既能开口出声,这时疫也定能扛过去。”

    他不停地对她说话,感受着她逐渐降下温度的肌肤,心中的期待一刻强过一刻。他的眼神在她面容之上流连不去,忽然,眼风扫到了她双臂之上的疤痕。

    一道一道遍布双臂,细密而深刻,仿佛是被尖锐的利器所划伤。云辞久病成医,已能分辨出这些伤痕存在多久,再细推时间,心中也猜出个大概。

    他轻轻抚摸那些疤痕,只觉每一寸痕迹也同时烙印在自己心底,疼痛不已。

    很想对她再说些什么,可纵然千句万句,此时此刻竟都被这些疤痕尽数挡了回去。

    云辞兀自心疼地嗟叹,却听竹影在门外忽然禀道:“主子!慕王府派人传话,道是流民之中已有人寻到治疗时疫的法子,他正派人去取了!”

    “你说什么!”云辞又惊又喜,已顾不得腿疾,忽然站起身来,朝着门外道:“方子拿到先让我瞧瞧,不要盲目配药!”

    “属下明白。”竹影的话语也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喜悦。

    云辞俯身看着榻上的出岫,深知这一次他欠了慕王一个天大的人情。云氏向来讲求明哲保身,虽然根植于房州,可对待南北两国一直不偏不倚,也不轻易表态。

    可这一次……云辞不知慕王以后会索取什么作为回报。但这个人情,他欠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对于流民而言,这一场瘟疫闹得许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犹如魔咒;

    对于慕王而言,这一场瘟疫来势汹汹、惊动皇城,是他封王以来所面临的最大考验;

    对于云氏而言,这一场瘟疫阖族处变不惊、乐善好施,“云氏”二字更得民心;

    但对于出岫而言,这一场瘟疫,不过是她绵长的一个梦境,一觉醒来,前尘尽忘。

    若非云辞双目赤红的担忧,若非竹影不可掩饰的倦色,她尚且不知,自己竟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生死之役,险些丧命。

    靠在榻上,由云辞亲自喂药的滋味,实在令出岫受宠若惊。她拘束地喝下这碗药,等了半晌,云辞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于是她只得在他掌心里写道:“我想沐浴。”

    云辞看了一眼掌心,淡淡问道:“什么?我没瞧见。”

    出岫大感无奈,再次拉过他的手写道:“沐浴。”

    云辞难得地挑了挑眉,看向出岫:“你还是做口型罢,写字我当真看不懂。”

    出岫也不知云辞是否是故意的,只得朱唇微翕着再道:“沐浴。”

    “长久不说话,都不会出声了。我听不到。”云辞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目中闪过隐隐的期待。

    出岫却是急了,从前哪里需要重复这么多遍,云辞早该看懂了。她越想越觉得身上汗津津得难受,再看云辞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禁开口薄斥道:“你这人,真是……”

    话一出口,云辞已勾唇浅笑,出岫犹自不明白,待到“真是”二字说出来,才反应过来,连忙无意识地以双手掩唇,清眸大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云辞见状,拉下她的一双柔荑握牢在手中,低声哄道:“再说一句。嗯?”

    出岫“蹭”的一下面色绯红,也不知是被握住手的缘故,还是云辞那一句附耳的诱哄。她使了使劲,想要抽出双手,奈何他握得极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出岫不禁垂眸咬唇,已忘记自己能够开口说话的事实,只顾着与云辞的双手负隅顽抗,想要逃出生天。

    “你若不说话,我便不松手。”云辞看出她心中所想,目光潋潋笑着威胁。

    出岫只得抬起头来:“说什么?”

    云辞思索一瞬,道:“你唤我一声‘云公子’如何?”

    出岫闻言大为赧然,咬着下唇不愿出声。

    云辞见状也不勉强,只笑道:“不愿意?也罢,那我可真不松手了。”

    出岫急了,这人何时变得如此无赖?可自己刚刚恢复身子,双手根本使不上力气。

    彼此僵持了半晌,到底还是出岫败下阵来,垂眸唤了一声:“云公子。”只这三个字,已令她面若桃李,娇红欲滴。

    云辞从前只在淡心的话本子上见过“公子”这个称呼,不想此刻从出岫口中唤出,竟是清喉婉啭,犹如黄莺出谷般好听。

    他被这一声唤得心神悸动,兼之出岫大病初愈,也算是双喜临门。如此一想,云辞心头忽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情不自禁松开出岫的柔荑,不待她反应,已环住她的腰身朝自己贴近,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譬如朝暮,时光滞停,风月痴缠,一吻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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