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魔禁——某脑洞的学园都市（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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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充满魅力的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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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 I

美琴盯着自己的手机，渐渐从心底涌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手机里一直回响着一阵阵的忙音。从刚才开始，黑子的电话根本打不通。美琴逐渐开始焦躁起来。

食蜂的表情也正经了许多：“如果白井同学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还要潜入的话，不带手机确实是正确的做法。”

没错。要不然，通话什么的就有被发现的可能。

同样，现在黑子的电话打不通，也意味着，黑子此刻很有可能真的潜入了那个基地。

美琴再一次拨通了黑子的电话。

拜托……接起来啊黑子！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召唤，这一次，电话在响了一阵之后，忽然通了。

那边有人按下了接听键。

“啊，御坂同学？”

 “黑……咦？” 美琴兴冲冲地打招呼，却发现情况不对。“是初春桑？”

电话那头的初春显得有些窘迫：“啊，白井同学有事情出去了，没有带手机哎。”

有事出去？美琴意识到自己晚了一步。

“初春，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初春犹豫了一会儿：“这个，白井同学说要保密……”

“难道，她真的去第三网络部队的基地了？！”

“唉？御坂同学你怎么会知道……额不是，她只是去……那个……”

初春不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美琴的耳朵里。

“初春。”

“……是。”初春实在编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搪塞，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不过，御坂同学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明明白井同学让我保密来着。”

“这个，”美琴回头看了坐在床上的食蜂一眼，“是食蜂同学告诉我的。”

“什么？那白井同学说看到食蜂同学进去了，这事儿是真的啊？”

“没错。”美琴再也按耐不住了。“初春，那个地方在哪里？太危险了，我要去找她。”

“咦？很危险吗？大概……是什么程度？”初春也紧张起来。

“那个第三网络部队的队长御圣院冰轮，和之前试图袭击统括理事大会的破音海燕、羽田盗一是一伙儿的。既然他们组织的特种部队都带着热武器，说不定御圣院冰轮那里除了一般的安保部队之外，也有他自己的武装力量。黑子刚刚受过重伤，一个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出乎美琴的意料，电话那头的初春并没有着急，反而似乎放轻松了一点。

“其实……御坂同学，御圣院冰轮和破音海燕有联系，这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就是因为这个，白井同学才自告奋勇去调查的。”

美琴听了，不由得心头火起：“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至少让我一起去啊！”

电话那头的初春，却用一种十分平静且自信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

“因为，这是我们风纪委员应该做的事情。”

美琴顿时说不出话来。

初春继续说下去：“而且，尽管这是我的猜测，白井同学应该是不想让御坂同学担心吧，所以才让我保密的。御坂同学就放心吧，白井同学的实力，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一提起白井黑子的实力，美琴终于稍微安心了一点。黑子确实很强，这点毋庸置疑。潜入搜查正是黑子的强项。

……也是。我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你说得对初春。既然这是你们的工作，我应该信任黑子才是。”

“就是这样。”初春的声音愉快了许多。

“那，我挂了。拜拜。”

“再见御坂同学。”

美琴放下电话。虽然心里还是有一些隐隐的不安，脑袋一侧还时不时地跳动着几片电火花，但是对黑子的信任还是占了上风。

真是的！这么担心的话，可是对黑子太失礼了啊！

美琴咕哝着，使劲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屁股坐回床上。

食蜂看了看她：“这么看来，白井同学已经潜入进去了吗？”

“是。而且，黑子已经知道御圣院冰轮和破音海燕、羽田盗一他们的关系了，她是做了最充分的准备才进去的。”

最后这句话初春并没有说过。显然这只是美琴出于自己的希望，生生添加进去的。

“一共几个人？”

“咦？当然就黑子一个啊。”

食蜂听了，严肃地站起来。

“走吧，御坂同学。”

美琴一愣：“要去哪儿？”

食蜂拉开房门：“还用问吗？当然去接你的舍友啊。”

美琴唰地一声站直：“也就是说，一定需要我们去帮忙才行了吗。”

食蜂已经走到走廊上了：“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也许不需要我们直接出面，但是在外围接应非常有必要——啊啊啊，你慢点啦御坂同学！我的手臂很痛哎！”

话还没说完，美琴一把抓住食蜂的手臂，拖着她在走廊上奔跑起来。

“既然这样你早说啊！赶紧带我去那个地方！”

“知道啦知道啦！御坂同学你赶紧放开我啊，手臂要断了啊！！”

亚雷斯塔?克劳利正悬浮在自己的生命维持装置里。

虽然脑袋向下对一般人来说难以忍受，但是他早就习惯这个看上去非常中二的姿势了。

倒不如说，他觉得这样才最舒服。像一般人那样，“走”到外面去啊，活动活动筋骨啊什么的，他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

所以，不得已的外出战斗，更多地只是一种消遣罢了。

这是一个活久了的人的“思想智慧”。

他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精心筹谋五十多年的计划，仅仅在最近的两三年里，就已经偏离得不成样子。就连亚雷斯塔自己都有些把握不住事情的发展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超出了他当初的预计。

有时候，他甚至是会觉得有一丁点儿的疲惫。

当然，强大如他，是绝对不会被那犹如针尖一样的一丁点儿的疲惫感给迷惑的。正好还可以将这点心里的懈怠当作日常放松的一部分，舒缓一下自己的神经。

人，总不能把自己搞的太紧张。

滴——

生命维持装置的外侧，凭空出现了一张小小的图像，上面显示了一个频道的号码。

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通过这个频道传了过来。

“去西班牙协力机构协助处理问题的人传来了报告。”

这种小事情有必要特意跟我报告吗？

换言之，也就是说，出事了吧。

“他们没有使用之前约定的通信密码。我认为，西班牙方面已经完全不值得信任了。”

果然，事情总是不能按照预想的进行。亚雷斯塔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

“那就讨伐掉。”

“路途遥远，派队伍过去也不是很方便。那边做得非常干脆，我怀疑西班牙政府的间谍机关也有参与其中。”

亚雷斯塔冷冷地回答：“解除覆盖式激光卫星的保险。我先派一支队伍过去，要是24小时之内解决不了，就把整个西班牙协力机构从大地上抹消掉。”

“使用覆盖式激光卫星的话，也许会引起国家之间的战争的，亚雷斯塔大人。”

“有什么问题吗，御圣院？”

“不，没有。”

“滴”的一声之后，这段通信网络被对方关闭了。

亚雷斯塔的眼睛转向另一侧，打开了一个新的通信网络。

“你们去一趟西班牙，清除协力机构里的全部异心分子。时限为24个小时。”

“时间太多了。”麦野沉利冷冰冰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网络部队第一分队的基地，位于学园都市地图上空白最多的第二十三学区的一角。整个基地看起来跟其他的卫星发射基地，或者超音速飞机启航站并没有什么不同。宽阔的发射场，长长的跑道，相对高耸的控制塔，以及在控制塔后方，精密排列的方形研究室矩阵。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看起来的样子”。

第一分队的队长，御圣院凤凰，刚刚结束了和学园都市第一掌控者亚雷斯塔?克劳利的远程通信。

他看起来似乎有一点踌躇。

对于打开覆盖式激光卫星的保险，他打心底觉得并不是最合适的手段。西班牙协力机构方面进行的也是见不得台面的计划，只要这边采取同样的暗中行动，即使是把整个协力机构变成一片血海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是没有办法深究的事情，一旦追查个没完，西班牙方面就没有办法收场。

所以，御圣院凤凰觉得，暗地里解决一切是最好的法则。

然而，经由太空的四个卫星组成的四卫星系统发射覆盖式激光炮，虽然可以摧毁设定范围的一切，轻松搞定事态，但是太过招摇了。世界上的其他国家都会知道这件事情，设立在日本的学园都市的四颗卫星把西班牙的一个超大型科研基地尽数摧毁——这根本就是在给别人发动国家战争的借口。

更何况世界刚刚经历过一次大战，所有国家的神经都还紧紧绷着，这个时候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在挑事。

最让御圣院凤凰觉得难堪的是，他并不能违背亚雷斯塔的意思。就算他不打开保险，也会有人代替他这么做。

……算了，大不了由我来承担战争责任。御圣院凤凰下定了决心，按下了桌上的内线通话按钮。

“紧急事态R4。御圣院凤凰直接授权。数据解除盖尼米得四卫星系统的武器保险，允许确定攻击范围。暂定覆盖区域为西班牙协力机构整体，时间为明天的二十二点。以上。”

现在是晚上的九点二十分。御圣院凤凰没有将发射时间定到标准的24小时之后。在权力许可的范围内，他为亚雷斯塔的队伍多留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收到。”对面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这也难怪，盖尼米得四卫星系统刚刚在一个月之前进入太空，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可能派上用场。

御圣院凤凰本人，早些时候还觉得可能到他离开这个岗位为止，都不会有解除盖尼米得四卫星系统武器保险的机会了。但是他下达命令的时候，语气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猜忌或者不安。

在关键时候，他有着不输给弟弟御圣院冰轮的出色决断力和稳定力，甚至在心理抗压能力方面还略胜一筹。或许，这也是他能成为网络部队第一分队队长，而冰轮只能掌管第三分队的重要原因。

他说过，会在使用盖尼米得之前，派一支队伍过去的吧？应该会是目前暗部的精英部队吧，一定要在时限之前解决问题啊。

御圣院凤凰由衷地如此希望着。

滴——

桌上一侧设置的指示灯忽然亮了起来。御圣院凤凰沉稳地按下了接听键。

“报告。御圣院队长，接到临时起航的申请。”

“临时起航？而且还是夜间？”

“没错。对方的手续倒是全部准备好了，没有什么问题。”

“目的地是哪里？”

“西班牙。”

动作真快。御圣院凤凰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同时出于私人兴趣以及一般程序的要求，他顺便问了一句。

“名单？”

“一共四个人。麦野沉利、泷壶理后、绢旗最爱、滨面仕上。”

御圣院凤凰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明明已经脱离了学园都市的实际控制，还是愿意帮助这个城市解决麻烦问题吗。

真是的，搞不清那帮家伙。但是，既然是他们出手的话，应该用不上盖尼米得了吧。

“批准。能用的所有型号的飞机，仓库里可以带出去的任何武器，随他们挑。”

“呃，武器？”对面有些不解地反问。

“就这么告诉他们就可以了。”

“明白，御圣院队长。”

黑子躲在转角的阴影处，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非常安静，已经到了会令人产生奇怪感觉的地步。黑子不由得用手指扫了一下自己的耳廓。

这里是第三网络部队四个白色圆形分基地其中的一个。黑子并不想一开始就进入那个最大的主基地，反正在分基地里应该也可以找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关键是，她自己也不敢确定这次潜入行动能有什么收获。

首要目的是找到御圣院冰轮和破音海燕关系的证据。其实寻找这类数据化的东西，美琴更拿手，但是黑子不想让自己亲爱的姐姐大人牵涉其中。

现在黑子所处的地方，是这个分基地二楼一处短走廊的转角处。出于安全考虑，黑子并没有直接穿过正门进入一楼，而是跃向空中，从一扇玻璃窗的外侧进入了二楼。

从潜入这里开始，黑子就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工作的都是一些机械。它们根据既有程序和电信号在自动运作，分类、解析、监控学园都市内的一部分网络数据。

转出短走廊，黑子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空中平台。看起来这是用来俯瞰整个一楼的，楼下的大厅可以尽收眼底。地面上并排排列着大型的计算机组，闪闪的荧幕不断地自动切换着。当然，任何一个计算机的面前，都没有人。

这地方真诡异。黑子小心地走到平台边，向下张望。

这里，难道是整个第三网络部队的监控数据库吗？可是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黑子抬头看了看上面。这个分基地的顶上全部是横竖交叉着的黄铜色管道，像是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向各方延伸出去。

黑子正出神，忽然从楼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这里异常的安静，黑子断然是觉察不到的。她伏低身子，偷窥着楼下的状况。不多会，一个男人闯进到她的视野里。

男人披着白色的研究服，双手插兜，走路大步流星。他的胸口挂着铭牌，但是距离稍微有点远，黑子看不大清楚。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小型的便携式望远镜。

津森？那是他的姓吗？

黑子很快想到一个人。晚饭之后，初春仔细搜索了第三网络部队的相关机构和人员，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出现过这个名字。

津森天野，第三网络部队下属的一名研究员，御圣院冰轮的左右手。根据公开的信息，他目前在进行数据快速处理方面的研究，并且取得了一定的突破。

当然，这只是公开的信息而已。根据初春找到的内部记录，这个叫津森的男人，还是个人工AI方面的专家，是一个用机器人代替人类参与战争这个构想的忠实践行者。

那么，他就是这个分基地的管理人了？黑子通过望远镜，悄悄窥伺着男人的身影。

津森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他径直走到其中一台计算机面前，右手看似随意地在键盘上按了几下，然后好像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支着下巴沉吟起来。

那个电脑的屏幕背对着黑子，她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根据津森的表情来揣测一二。然而可惜的是，津森始终摆了一副扑克脸，只是时不常地抓抓自己的鼻头。

黑子打起了兴趣，决定等他离开之后，下去看看那台计算机的内容。

就这样在那台计算机前消磨了大概五分多钟，津森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放松似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走向大厅的一侧。

那里单独设置了一个小型的控制台，圆环形的屏幕环绕在座位的周围，控制板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花花绿绿的按键。津森打开挡板走进去坐好，开始熟练地操作什么。

黑子尽力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津森面前的屏幕。那里显示的似乎是一张扫描图，绿色的底色，网格形状排布的分割线，其中有一块小小的区域呈现出红色和黄色杂合在一起的形态。

热感应图？就在黑子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短走廊的尽头传来了机械开动的声音，毫无疑问，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这里。

难道说已经……黑子无暇他顾，快速站起来。走廊的拐角处，转过来由三只狗组成的一支猎犬部队。

当然，所有的狗都是机械犬。红色的眼睛，银白色的身体，甚至还有不长不短的尾巴。

机械犬们对黑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跟真的狗一样，缓慢地靠近了过来，弓腰弯背，保持着似乎随时都能突击的姿势。

黑子扭头再看了一眼津森，只见男人又用手支着下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次虽然可以看清津森面前的屏幕，但是相对的，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不过黑子猜测，应该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吧。

不知道这些机械犬的控制中心，是不是也跟真的狗一样，被设置在头部呢？

黑子把望远镜仔细地收好。

嘛，不管怎么说，能见到这么一支部队，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起码可以证明，御圣院冰轮确实有着私人的准备。

至少多了一个向上报告的理由。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不是自己能一手搞定的问题了。不如说，现在的状况，让自己也没有余力考虑这些。

黑子的右手扫过大腿根部，一支金属箭矢插入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只机械犬的脑袋。然而这并没有什么效果，机械犬的行动只是看上去稍微不灵光了一点，丝毫不影响它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啊。黑子不禁为自己的想当然感到羞愧，然后一跃而起，来到了那只机械犬的上方。左手刚刚触摸到机械犬，独特的金属质感尚未传达到全身，黑子就把那只机械犬远远地送了出去。机械犬凭空出现在一楼计算机组的上方，随即一阵可怕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一大排计算机组被砸了个稀烂。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闹出点大动静倒也无所谓。不管他们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如果必须偷偷摸摸地进行，那我也没有必要束手束脚的了，大胆出手就行。至少搞点破坏什么的，也可以起到拖延的效果。

黑子打定主意，立刻移动到另一只机械犬的旁边，把这只倒霉蛋也甩到了平台的外面。于是又一堆计算机组遭了秧。

在极度安静中连续爆发出的两串炸响，跟突然的炮击没什么区别。然而津森没有去看断掉的计算机线路，没有去理会报废的计算机组，还是一门心思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控制台屏幕。

【空间移动】？有意思。

津森在键盘上啪啪地敲打起来。

嘿哟！

黑子把第三只机械犬送到了身后的平台外。

“哟，你这么淡定，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啊。”

黑子大声招呼着安坐在控制台里的津森。反正这里看上去也没有其他人，喊得响亮一点也无所谓吧。

津森感到困扰似的，单指挠了一下鼻尖，抬头看了看平台。不过由于距离比较远，黑子那一侧又相对比较暗，他完全看不清楚。

“你会来这个地方，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吗？”

黑子拉了一下马尾，独特的声线响起：“我才不会笨到你问什么就说什么哦。”

“我可是为了你好。”津森转回去，在键盘上轻快地敲打着。“因为等一会儿，你会连说的机会都没有的。”

黑子还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机械在地面上敲打出痕迹的声音，不由得转身看去。

“……哦呀，还真是麻烦哦。”

十几只机械犬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不宽的短走廊，明明是冷冰冰的机械，红色的眼睛里却似乎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在看不见的拐角后面，估计还有数量更多的机械犬吧。

这可不是能轻松对付的数量，尤其是以这副大伤初愈的身体。黑子还是很明白目前的处境。

反正今天也不算没有收获，就这样撤退倒也可以接受。

打头的两只机械犬突然展开了攻击，猛然扑杀过来。黑子灵巧地闪过，顺便在接近到极限距离的时候，趁势把其中一只送到了机械犬部队中间，挤开了好几只原地待命的机械犬。整齐的部队瞬间散乱一团。

站在最后侧的几只机械犬忽然伏下身子，背上倏地打开，往外抬起一支圆形的枪管。黑子见状，立刻往后跳跃，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平台之外。机械犬背上的机枪也开始喷发火舌，强劲的火力瞬间覆盖了整个平台。顿时，设立在平台边沿的铁质栏杆上火星四溅，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分基地。

黑子在空中紧急跳跃了几下，落在一楼被砸坏的机械犬和计算机组之间。刚一站稳，就有几只机械犬从平台上跳了下来，在空中还不住地对她开火。

黑子迅速逼近控制台。毫无疑问，目前来看，控制住津森应该是最好的手段。只要让他把机械犬停下来，或者干脆直接毁掉控制台，应该就可以摆脱目前的处境。

一瞬间，黑子就已经出现在控制台里面，左手压住津森的脖子，迅速把他按倒在键盘之上。

机械犬们不依不饶地冲过来，把小小的控制台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背上的机枪不再发作了，但是形势依然没有好转。

当然，黑子不这么认为。至少津森现在已经在她的控制之下。

“你叫津森对吧？”

“你知道我啊。”津森的脑袋被压在键盘上，虽然回答得很费劲，但是语气之间却没有着急害怕的感觉，反而有点气定神闲的味道。

黑子想起了上次把锦织舞压制在天台上的时候。当时自己以为情势已经逆转向自己有利的一方前进，完全没料到锦织会孤注一掷式地在近距离使用空压炮弹，结果两人都受了重伤。要不是镰池学长使用了能力，自己大概现在还在医院呆着呢吧。

这一次可不能再大意了。黑子观察着周围的机械犬部队，如此提醒自己。

“赶紧让这些机器狗走开。”黑子右手抽出一支金属箭矢。

津森斜着眼角瞅了背后一眼，这下终于看清楚入侵者的模样了。

“你对我还不太了解啊——啊不对，应该说你对我可爱的机械部队不了解啊。”

“什么意思？”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你的动作比较快，能够杀掉我，但是也没有办法躲过它们的子弹了吧。”

黑子嘿嘿一笑：“那我就只好带着你跑了。”

刚说完，她一把拽过津森，消失在控制台里。机械犬们的反应也很快，冲着黑子出现的地方就窜了过来，背上的机枪间或零星地炸响。

虽然不是像之前机枪的直接扫射，但是这次感觉更像是狙击，黑子只好采取Z字形跳跃的方式，迅速离开了这个分基地，来到了外面。

黑子没好气地问：“那些狗不是你的部队么，怎么还开枪，真是不管你的死活啊。”

津森被黑子拽着，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顺从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

“下达了的命令没有达成，它们怎么可能停下来。如果你要担心误伤那倒是不必，机械校准的子弹绝不会射歪。”

津森还伸出食指，顶住自己的太阳穴，做出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那还真谢谢你的提醒了哦。”黑子冷淡地回应。

“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津森靠在分基地的墙壁上，伸手指了一下空地上设置的像是天气观测箱一样的东西。“这个是自动射击的哦。”

“啊？那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它没……”

黑子的话并没有说完，“天气观测箱”像是嗅到目标气息一样，突然发出了一点亮光。情急之下，黑子没有来得及拽走津森，只身一人跳跃到了空中。在她原来站立的地方，背后分基地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圈烧焦的痕迹。

射线武器？

黑子这回是真的吃了一惊。在进来的时候，她满以为遍布整个基地的这玩意儿，真的就是拿来观测用的小设备，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动校准的射线枪。

“观测箱”迅速地捕捉到了黑子的位置，像是吐信的毒蛇一样，准确地抬高、瞄准，再次发出了亮光。

黑子不敢分心多想，连跃两次，出现在这个分基地的顶上。

津森愉快地朝上面大喊：“你在最上面吧？感觉怎么样？”

黑子这回懒得再去和津森较嘴劲，开始四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整个第三网络部队基地的最高点，就是最中央的圆形主基地。主基地的顶上竖着一个类似避雷针的尖塔。其余几个分基地像是卫星一样环绕在周围。黑子所在的这个分基地，就在整个基地的西北角，是所有分基地里距离主基地最远的一个，但是距离整个基地的外墙却是相对来说最近的一个。

这也是黑子选择先进入这个分基地的原因。

晚上的基地似乎没什么人。黑子小心地观望着四周。刚才那一连串的枪声，现在津森又喊得这么大声，也不见有人出来看看。就好像所有人都去度假了一样。

黑子看了看远处的围墙。即使是最近的点，目测也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安全起见，还是先往上面跳个一两次，保持对地距离百米以上，再横向移动离开这个地方吧。

呃唔？！

黑子忽然觉得腹部一热，一股疼痛感涌了上来。她本能地捂住肚子，这才感觉到鲜血已经渗出了绷带，往外直冒。

为什么这里也会在射线武器的攻击范围内，明明已经进入死角了才对！除非有高度以上的射线武器……

黑子再也没有空去多想，迅速移动到了室内。既然分基地的顶上都难以幸免，反而还是分基地里面更安全。那些机械犬虽然也很讨厌，但是机枪总比射线要好躲一点。在室内还可以找一些合适的地形适当躲避一下。

黑子连续跳跃了两下，又一次来到了二楼的那个平台上。她庆幸自己迅速依据本能做出的判断和反应没有任何错误。照着目前的伤势来看，连续全速跳跃三次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当时选择往外跑，很容易被击中的。

黑子解开手臂上的绷带，转而在腹部多缠了几道。

接下来麻烦的事情……

黑子往下张望了一下。一楼本来无所事事的机械犬们，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往楼梯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