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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主人公名为阿拾小说名为《竹书谣》,这是文简子写的春秋末期的历史言情小说,小说共四部,四岁前,她是贱民,是山鬼,是预言里月下碧眸的亡晋女,有人希望食下她的心肝以求在风云际会的春秋称王称霸;有人得了她却避恐不及生怕引来灾祸。是秦国将军伍封小心将她从山谷饿狼口中救下,然后圈养于府中,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护他周全的将军,教她识字读书习得兵法的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将她当做联姻筹码送给百里氏。
竹书谣阿拾伍封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三日之后,无恤带着无邪和小九回到了晋阳城。
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发作,待人***以后,扯着我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那眼神好似要把我一寸寸拆开来,按块儿检查清楚才算了事。
“你还好吗?这手怎么肿了一块?脚呢?快走两步让我仔细瞧瞧!”
“我没事……”
“听话,快走两圈。”
我的解释直接被他无视,于是被逼着在屋里走了两圈,“这回信了吧,就只有右手在下刀的时候太狠有点扭到了。”我把手伸到无恤面前,嘟囔道,“你摸摸,骨头没断,过两天就会好的。”
无恤执起我的手,长叹一声把我搂进了怀里:“我这才离开了几日,你就出事了。你让我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我这人容易招麻烦是没错,但每次也总能逢凶化吉啊!只是这回的事情太古怪,莫说刺客的来历我们不清楚,就连突然出手相助的老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那老人什么模样?”无恤问。
“嗯,矮矮瘦瘦的,胡子到胸,眉毛很长都挂到这儿了。”我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
“长眉?”无恤沉吟片刻,蹙眉道,“如果我没猜错,那老者的兵器是一把短匕,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我挣出无恤的怀抱惊问道。
“长眉,早年出没在吴越两国,一柄短匕亡了上百剑士的命,但凡习剑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号。”
“他把一枚币子直接打进了一个人的额头,这样的手段我还从未见过。红云儿,你说他是不是周游天下刚好路过晋阳,又刚好救了我和尹铎?”
“世上哪有那么多刚好的事。”无恤望着我的眼睛,沉声道,“阿拾,看来智瑶已经知道了你的来历。”
“智瑶?这事与他何干?”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长眉如今是智瑶手下的第一剑士。”
“你的意思是……智瑶派了他手下第一剑士在暗中保护我?”
“嗯,不过智瑶派长眉保护的恐怕不是你,而是你的血,你的肚子。”
无恤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心底深藏的那一团恐惧仿佛被针一下刺破了,慌乱和惶恐四下逃窜,手脚顷刻间一片冰凉。
“你也别太担心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如今太史府的子黯是晋国上下皆知的神子,你又有卿父和太史关照着,智瑶他再狂妄也不敢强抓你入府。以后凡事小心些便是了。”无恤捏着我的手柔声安抚,可他却忘了,安慰的人时候,起码自己要松开紧蹙的眉头。
智瑶现在的确不能拿我怎么样,可如果有一天赵鞅不在了,智瑶坐上了上卿的位置。到那时,他还会忌惮我这个“神子”吗?长眉既然能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救下我,那就说明从新绛到晋阳,这一路上他都在暗中跟着我们。这种被人跟踪和窥探的感觉让我如芒在背。
救人的让人担忧,这杀人的就更伤脑筋了。无恤回来后仔细检查了那六具尸体,发现刺客的衣饰、兵器都极普通,唯一特别的就是六个人都带着燧石。
燧石者,生火之用。无恤猜测,当晚这六人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劫粮而是要烧粮,从而阻碍晋阳城的修复。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无从得知了。
另一条线索便是刺客中有两个狄人。可如今,中原各国到处都有戎狄之人的身影,他们或从商或为奴,卿大夫家养几个夷狄戎蛮的剑客也是极寻常的事。
哎,这事折腾到最后,恐怕也会和猴头山上的盗匪一样,变成一条断线。
“阿拾,你已经叹了一百二十八下了,你到底在烦心什么啊?”四儿把刚刚晾晒好的草药都装进布袋挂在了墙上,转身走到我面前语重心长道,“刺客的事就留给赵家的人去担心吧,三日后的祭礼才是最重要的。”
“祭礼的事你不用担心,一应物什我都安排好了。”我说完把半个身子都趴到了案几上,“哎,红云儿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再这么拖下去,那些刺客的尸体就要烂成了一团了。”
“城尹没跟你说吗?那些个尸体昨天就已经埋了。再不埋,尸虫都要爬出屋了。”
“算了,算了,随他们去吧!”我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为什么我就不能开开心心地过几天安生日子?等明日的祭礼完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随他们折腾去!四儿,你去给尹铎换药,我去看看伤患。”
“不劳烦四儿姑娘跑一趟了。”尹铎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推门走了进来,笑盈盈道,“每天都让四儿姑娘跑来跑去实在不好意思,打今日起,我每日准点过来换药。”
“四儿姐姐,我这几天老睡不着,你有没有什么药,也给我来一碗吧!”小九这几日被我派去跟了尹铎,他这会儿一见四儿立马笑着贴了上去。
“小九,你这病啊,治不好了。”尹铎看了一眼在他身边忙碌的四儿,笑着说道。
“城尹,小九听什么都当真,你不要吓唬他。”四儿解开尹铎臂上的绷带,转头对小九道,“你去求求巫士,让她给你煮碗安神的药,保证你喝完了一觉睡到天亮。”
“巫士,我真的病了吗?”小九可怜兮兮地走到我身边。
我点了点头,正色道:“你这病啊,是不是心头堵得慌,食不下咽,夜不安寝,每天脑子里从早到晚老想着一个人?”
小九瞪大眼睛看着我,猛地点了点头:“巫士,你怎么都知道?我这会儿嘴里还泛苦,口干得很,心也跳得快。怎么办?这病还能治吗?”
“能治啊,只要我把四儿许配给你,你这病一准就好了。”我说完仰头大笑。
“作死的,自个儿不开心,就拿我来取乐!”四儿抓起手边的一个陶碗朝我砸了过来。
我连忙伸手一接,对小九笑道:“小情郎,你的四儿姐姐恼了?还不快哄哄。”
小九的一张圆脸涨得通红,他支支吾吾嘟囔了两声,拽着衣角不停地偷看四儿的反应。四儿这会儿正板着脸替尹铎换药,根本没有理睬他。最后,小九在我和尹铎的笑声中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四儿姐姐,你等着我!”说完拔腿就冲了出去。
“啧啧,真是个傻小子,牙都没换全还想让我家四儿等着你?”我笑了两声转头瞥见尹铎正一脸堆笑地看着我,于是忙摆手道:“干嘛?难不成你也要问我讨四儿?不成,四儿心里有人了,这事儿成不了。”
四儿红着脸啐了我一口,小心翼翼地帮尹铎穿上衣服:“城尹,你别跟着瞎闹,她这几日没见着赵家儿子正上火呢!”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沉下脸色瞪了四儿一眼,从陶罐里倒了一碗药汤递给尹铎,“我听说昨天有新绛来的信函,可是赵家有什么新动静了?”
“世子伯鲁自请让位,赵氏诸子汇集新绛,料想赵家现在每日都会有新动静。只不过,这封信和世子之争没什么关系。”
“信里说什么了?”
“信里只说齐国左右两相陈恒和阚止撕破脸了,不日可能会有战事。卿相让无恤把晋阳的事交给邮大夫,尽快赶回新绛。”
“陈氏终于忍不住了。”
“齐侯宠信右相阚止多年,陈氏的人一直看在眼里。这次据说是阚止的族人在朝堂之上怒斥陈氏一族藐视国君,窃国窃权,左相陈恒盛怒之下上禀齐侯要严惩中伤者,这事一来一去就越闹越大了。”
“可齐国内乱与赵家有什么关系?”我疑问道。
“当年范氏、中行氏围攻赵氏失败之后,逃到了朝歌,后来卿相带兵攻陷了朝歌,他们又转道逃到了齐国。中行氏我不知道,但范吉射和他的后人都还活着,陈恒对他们极为照顾,想来日子过得还挺好。”
“六卿之乱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这个范吉射竟然还活着?卿相这次莫非是想让无恤偷偷入齐,趁两相之乱伺机剿杀范氏后人?”
“我猜是这样。”
“不行,这太危险了!陈氏一族在齐国权势滔天,陈恒此人又心狠手辣,他要是和阚止卯起来,是要起兵祸的。卿相让无恤这个时候入齐,岂不是找死?”我心中顿生怒火,赵鞅这哪里是器重无恤,这分明是把他当作一把杀人的利剑了。
“你说不行又没用,卿相要无恤去,他就得去。”尹铎道。
“无恤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可能还在西城,那儿有座倾了的木楼昨日塌了,砸死了两个人。我刚刚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好。”我转身朝门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头突然一晕,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两日没睡好,犯了晕症?
“阿拾,你怎么了?”尹铎问。
“没事。”我扶着脑袋站了一会儿,突然瞥见门旁的大水瓮里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快跑!地动了——”尹铎一声惊叫,抱起我从门口跃了出去。
大地陡然震颤,房屋上的黄土、粟杆全都落了下来,门上的铜环哐啷一阵乱响。
尹铎带着我奔至院中,我回头一看却不见四儿的身影,脑子里嗡地一声,随即挣开尹铎的手就往屋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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